如果一个人从上石器时代一直存活到今天
你们怎么想？
你说存活是什么意思？
从没死过？
对，他会是什么样？
他应该和我们都一样
丹，一个穴居人能和我们一样？
嗯，从解剖学意义上说
一个克鲁玛努人和我们并没有区别
只不过我们会高些
身高在进化中有什么优势？
在很高的草丛中也能看到捕食者
实际上，越高越瘦
在温暖的气候里就越能有效的排出体热
穴居人也是
就跟我们见过的类人猿是一样的
直到现在我们仍然拥有这种特征
但他终究是穴居的
不，他不会一直这样
约翰假设的那个人
已经活了140个世纪
嗯，差不多
…而且一直随着时代在自我改变
这里假设他有正常智力
我们认为上石器时代的人
跟我们的智力是一样的
只是他们知道的不多
约翰假设的那个人
会随着人类的发展懂得越来越多
而且那个人如果很有求知欲
他的知识将会渊博的令人惊讶
他靠什么生存？
听听生物学家怎么说？
我想…
他靠的是人体细胞的完美再生
特别是关键器官的细胞
实际上，从生物学角度来看
人可以活到190岁左右
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死于慢性中毒
也许那个人做对了一些
其他人都做错了的事
比如吃饭
喝水，呼吸空气？
现代社会之前
那些东西都是很纯净的
我们已经把活动范围扩大到了…
不适宜我们居住的地方
你知道，是有这种可能的
胰脏细胞24小时代谢一次
胃壁细胞要三天
整个人体需要七天
但这个进程并不稳定
废物积累终将导致器官衰败
如果那个人的免疫系统很特殊
从而能够完美的解毒
完美的再生，那么是的
他是能躲过衰老
嗯，我们大家都想这样啊
你们真想那样吗？
活14000年？
这个…如果能保持健康而且不衰老
为什么不呢？
是啊，多好的一个学习机会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毕竟一个世纪充满了魔幻
下一个世纪又属于科学
他们不是觉得哥伦布是疯子吗？
巴斯德（发明了狂犬疫苗），哥白尼？
还有更早之前的阿里斯塔克（希腊哲学家）
对
我曾有机会和哥伦布一起远航
只不过我不喜欢冒险
我倒是挺肯定地球是圆的
但在那个时候，我仍然以为
他有可能在某个边缘掉下去…
我们到底在说啥？
我们刚在说一个
一直活到了现在的穴居人
就像你说的那样，一旦我学会了学习
这是多好的一个学习机会啊
想想看
好，一个…很老的克鲁玛努人
一直活到了现在
噢！
怎么？
约翰刚刚承认他14000岁了
噢，约翰，你最多也就900岁
好吧
每过十年左右
当人们开始意识到我不会变老
我就会离开那个地方
很好，反应很快，约翰
还想听吗？
当然，相当有意思
好吧…
你说你是一个，嗯…
克鲁玛努人
我也不确定
这应该是最接近事实的猜想
从考古数据、地图和人类学研究中
我把从两河流域时期开始的
最后4000年的事情都串起来了
你比大多数人都厉害啊，继续
嗯，背景知识你们都知道了
我就长话短说
在我自称的第一个生命阶段
我活到了35岁
就是现在这样
我成了部落的领袖
因为他们认为我是有魔力的
我甚至都没和别人抢
之后他们产生了恐惧，把我赶跑了
他们认为
我靠偷窃他们的生命来保持年轻
史前版本的吸血鬼神话
很好！
最初的一千年
我可不是道听途说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头一千年的？
学术上的猜测
基于我脑海里残留的记忆
大多数人都不会记得自己的童年
但你还保留着那些记忆？
像你们一样，有选择的保留
生命的高潮、低谷，还有创伤
都会永远留在心底
不管是3岁的事还是35岁的事
想起来都还会觉得隐隐作痛
继续
因为我的不死之身，我一直遭到围追
所以我学会了加入新的群体
还学会了定期离开
当然了，也是因为我们是半游牧民族嘛
要随着气候和猎物迁移
头两千年很冷
我们认识到在低海拔区会暖和些
那是冰川后期吧，我猜
当时的地貌如何？
山峦叠嶂
西部则是大片平原
西部…这是你从学校里学的
向着日落的方向
我怀疑我从现在的法国海岸
看到了不列颠群岛
连绵的大山…
耸立在深不见底的峡谷的另一侧
夕阳在峡谷里投下深深的阴影
之后冰川融化了
他们就被升起的海平面从大陆分割开了
真是那样？
对，在更新世末期
到现在他说的都很吻合
是啊，跟任何一本教科书都吻合
我是在书上看到的
如果我没有知识
又怎能回忆起这些？
都是靠着书本我才回忆起来的
我所做的只能是
将回忆和现代的发现进行对比
让我搞清楚一下
我们不是在说轮回吧
你所说的这些
所有的这些回忆
不会是在200个人世
死而复生，生而复死吧？
一次生命
还是其中的一部分
但也许还是有一点转世的意思
你注定不断的回到人世
不断的学习
约翰，你可能会以某种方式
超越其它任何生命
嗯，重点在哪里？
那海洋呢？
很久以后才看到
那你怎么区分海洋和湖泊？
很高的浪头…还有其它一些特征
我只能从回忆中推测
你不好奇那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们会仰望星空，发出疑问
“天上一定有神仙
要不怎么会有地上的这一切？”
一开始我以为
自己有毛病
也许因为不死，我成了一个坏人
之后我又怀疑自己是被诅咒了
也或许得到了祝福
然后我想也许我肩负使命
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上帝的行为令人难以捉摸
我想大概正好落到我头上了吧
约翰，请继续说
拜托，我以为都说完了
不，继续
很有意思
而且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就像黑格尔一样，从荒诞的前提推出逻辑
梵高的那幅画？
是他给我的
我那时候叫雅克·波恩
养猪农民
养猪？
我喜欢用双手劳动
他经常去我那里作画
我们讨论如何将自然捕捉到艺术品中
特纳，塞尚，毕加索
还有诺尔德的风景画
他不是梵高那个时期的人
否则梵高肯定会很喜欢他的作品
是的
不过我不明白
你为什么不记得来自哪里？
地理又没有变化
这是我从韩森教授乏味的课堂上学到的
但你说得没错
你五岁的时候住在哪里？
小石城
你妈妈带你去菜市场？
嗯，在哪个方向？
我是说市场相对于你家
不知道
多远？
三个街区吧
你记不记得
路上什么参照物？
嗯，有个加油站
还有大片田地
妈妈不让我自己去
那如果你今天回到那里
还会是一样的吗？
不会，我敢肯定完全不同了，高楼耸立
所以有句老话，“家乡是回不去的”
因为已经不存在了
我的情况则是
我在一望无垠的平原上四处移居
新事物层出不穷
森林，群山，苔原，峡谷
我在记忆中看到那些东西
在眼里看到的则是高速公路和城区
埃菲尔铁塔下的麦当劳
早些时候，世界越变越大
之后…
试想我必须重写那些知识
现在你又必须离开了
像你所说，一旦有人
开始议论我的不老之颜
我就必须离开
这么说来，你就必须换一个身份
计划好下一个十年，然后开始适应
我已经这么做过几次了
甚至装成我儿子
“哦，你也是工程师啊？
原来你是本的儿子，他是个好人”
这样能避免很多麻烦
当然，我也搞砸过几次
1862年在比利时蹲了一年监狱
我不会忘记那段经历的
我伪造了政府申请表
你什么时候来的美国？
1890年，就在梵高逝世之后
跟一些法国移民来的…
继续我的生活
你回答了所有问题
但还有一个，约翰
你为什么告诉我们？
突发奇想，也许不是个好主意
我…
我想以真实的身份向你们告别
而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我
嗯，既然这不是笑话
那我们觉得你就有麻烦了
没有什么遗迹或者手工制品
能让你想起早年的生活吗？
如果你活了一百…一千年
你会不会还带着这个？
你为什么要保存它？
纪念你的起源？
更何况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起源这个概念？
它肯定会丢的
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讨论我
你知道我爱你
我知道
来办公室第一周就爱上你了
你呢？
我很在乎你
但现在你知道事实了
你真觉得自己是个穴居人吗？
你觉得呢？
你能爱我吗？
还是你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
我经历过太多次了
我喜欢你…
当然我被你吸引住了
就这样？
我能接受
如果我所说不假
你和你的孩子会老去
而我不会
终将有一天，我会离去
这就是老夫少妻的浪漫
事实很简单
我不能承诺你永远
永远有多远？
又有谁得到过？
我父母在我出生前就离异了
我母亲改嫁
但婚姻只持续了三年
然后又是生老病死，都是上帝的意志…
没人知道他们的生命有多长久
或多短暂
我爱你
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都可以
比如一个十年？
我还有问题
我也有，约翰
我是说，史前部分讲完了吗？
你还记得一开始你用的语言吗？
一点点，惟一没有改变的就是
有做过洞穴壁画吗？
你知道艾奇斯的壁画？
嗯
那是一个叫做…
吉哈的人的作品
他擅长这个
他能画出那些
我们想找来吃的动物
有一天我们打猎毫无收获
因为找不到他画的动物
我们的酋长把他的牙齿打掉了
之后他只能靠别人咀嚼食物喂他
再后来，他的…我想应该是
下颚受感染了
于是他被遗弃了
真可怕
你得清楚该猎杀什么
难道这就是你所有的学生
都觉得你知识渊博的原因吗？
不，我所知道的大多是研究而来
记着，这只是某个时期某个地点
我一个人
对我几乎一无所知的世界的观点
好吧，那我们谈谈
你声称了解的东西
历史时期
之后几千年，气候变暖了
几千年…
看，我知道你已经在猜测了
都过了这么久了，阿特
好吧，请继续
我们猎杀驯鹿、猛犸
野牛、野马
你们越走越北
随着气候的变化
你们学会了种植粮食
而不只是采集他们
驯养动物而不是猎杀他们
这里是不是越来越暖和了？
我想是的
大家开始依湖而居
捕鱼，打鸟…得了吧！
这都是教科书上的东西
甚至你的书里也写了
你说的大都正确
最终我向东而行
我对世界越发的好奇
我不再独行
而是学会需要时融入人群
东方
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
对，我想那边会暖和一些
这时我看到了海洋
应该是地中海
那大约是在青铜时代早期
我沿着东方的贸易道路行走
铜、锡
还学了他们的语言
一路上到处是造物奇迹
各种神灵，如此之多，差别如此之大
最终我意识到
这样做是毫无意义的
所以我当了两千年的苏美尔人
也就是后来汉摩拉比法典下的巴比伦人
那是个伟人
后来我又作为腓尼基人航行了一段时间
作为猎人是很容易移居的
但村庄出现之后就难了
在集权的城市里也是
陌生人总是被人怀疑
不过我仍然不停的移居
我还学会了新的伎俩
有几次甚至还装死
我继续东行
到了印度
很幸运赶上了佛祖的时代
很幸运
他是我所遇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他教了我很多
很多我从没想过的事
你跟随…佛祖学习？
直到他死去
他知道我有点与众不同
但我从没告诉过他
真是令人着迷
真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我是说，我们带着秘密离去
可能会到处散布
它会在人们的疑问中被淡忘的
房间里讲的故事
没有可信性
就算我现在让你们相信了
过了一个月，你们又会怀疑
你们可能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也可能因为这个毫无意义的笑话而恼怒
我真不该这样
我想说几句
显然目前的情况下
约翰不可能有办法证实他所说的话
而我们也无法反驳
不论我们觉得如何荒唐
也不论某些人觉得自己知识有多渊博
都不可能将他驳倒
我们这位朋友不是穴居人，就是个骗子
再不然就是走火入魔了
所以我们与其怀疑
不如就让他说下去？
也许他能说服我们
也许我们也能把他拉回现实世界
- 相信他？
- 谁的现实世界？
这么说…你是个穴居人
对，嗯…
我想我曾经是个克鲁玛努人
你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穴居人？
不，这点我确信
那就算是克鲁玛努人了
你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一点的？
当克鲁玛努人第一次被确认的时候
当人类学家给了他们一个名字的时候
我就有了自己的名字
嗯，请继续
你在你描述的漫长的生命中
是否曾经病过？
当然了，数不胜数
重病呢？
也有过
什么病，你知道么？
史前时期我就说不准了
也许得过一两次肺炎
最近几百年
我得过伤寒、黄热病
天花…在黑死病中幸存了下来
黑死病？
哦，那太可怕了
比史书记载的可怕多了
还有天花…但你身上没有疤痕？
我不会结疤
这不可能，约翰
拜托，请让我们暂且从表面上
接受约翰的故事，不要深究
和故事的其它部分相比
不结疤算不上稀奇
约翰，请你一定要来我的实验室
让我这个生物学家朋友
给你做几个测试
我对实验室有点戒心
怕进去了就要被关上一千年了
被抽烟的家伙研究个不停
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我要出卖你吧？
隔墙有耳
医学测试也许是你证明自己的一种方式
我不想证明什么
照你这么说
你告诉了我们这么震撼的故事
却不在乎我们是否相信？
我想我没有想让你相信
你们可不象你们眼中的我那么疯狂
不过我现在改变看法了
显然你不会相信这一派胡言
我想对于我们熟识和信任的人
应该保留起码的礼节吧
既然你坐在这，又无力反驳
就只能私下里蔑视他
你是不是就这样，约翰？
你所说的与常识相抵触
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也是如此
这都是自然界的事实
但你所说的和我们所知道的自然并不相符
但我们的所知如此浅薄，丹
如此的浅薄
你们有多少人
能说出五个想掐死的人
在自己的领域里面
和自己观点相左的天才？
把它们全掐死
我最不能忍的就是
哈里的那些白痴笑话
也许我110岁的时候能和你一样聪明
就算你活到约翰那个岁数
你还只能是个小孩
别这样了，冷静点
这辈子能有几次机会
能碰到自称来自石器时代的人？
一次就够了
行了，以你这样的心智
一定学了很多东西
我有十个学位，包括你们任何人的…
除了你的，威尔
这让我觉得自己真渺小
一共花了170年
我1840年在牛津拿到了生物学学位
当然我已经落后于时代了
其他几门学科也是
我无法跟上新的知识
没人能做到
专家也不例外
别再讲这些关于不朽的
智慧超群，无所不知的谬论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约翰
不管一个人活了多久
他都无法超越他所处的时代
他不可能比这个族群
最优秀的人知道得更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
当世人都知道地球为圆的时候
你也才明白
我也不是马上知道的
那个年代消息传播得很慢
通讯手段落后啊
而且还有社会上的桎梏
比如偏见，比如来自教会的阻力
十个博士学位
很厉害啊，你每个都教过？
一些吧
你们也都能做到
虽然我活了14000年
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个天才
我有的只是时间
时间
看不着，听不到
无法称重，也无法在实验室里度量
时间只是我们对自己前后变化的主观感受
前一纳秒我们是怎样的
后一纳秒我们又会怎样
霍皮人将时间视为一种景观
它存在于我们之前和之后
我们移动，在时间中移动
一片一片的穿越它
钟表能度量时间
不，它们度量的是自己
一个钟的客观参照物只是另一个钟
很有趣，但这跟约翰什么关系？
哦，我在想，也许他生活在
我们所知的时间之外？
对，嗯
这年头很多人都会把枪带在身上
如果我向你开枪，约翰
你会是不死之身吗？
你能活下来吗？
我从没说过我是不死的，我只是很老了
我会死
但你也会在余生中
痛苦的思索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
哦，可以吗？
要真是枪就好了
博士学位证
是啊，你长大了，改变了
但人总是本性难移
如果让你每天坐在院子里
你会不会更舒服？
我有时会这样的，威尔
仰望星空
惊叹
那原始人怎么看这些？
一个很大的谜团
天上有很多神
这是了解他们的巫师告诉我们的
他们现在仍然这么认为
你是否曾想过这一切会终结？
没有
一万四千年
伤痛、疾病、灾难
你全都幸存下来了
你真的很幸运
是的
你总是这么轻装上路？
只有这样才能移居
你给我们讲了这么多
关于你自己的故事
你是怎么看待死亡的，约翰？
你惧怕死亡吗？
谁不怕呢？
原始人如何看待死亡？
我们的认识很实际
有人走着走着停下来
跌倒，再也没起来
然后开始散发恶臭，腐烂
我们可以理解外伤
比如某人的内脏跑了出来
但是感染…
是我们无法理解的谜团
至于衰老…
更是谜中之谜
你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了
但我花了更多时间才知道
自己和别人到底有何不同
我在寻找一种
将经验变为自己观点的方法
一开始，我还以为
别人都有问题
他们衰老，死亡，动物也是…
但我不会
哦，请原谅我，亲爱的
你过得很简单
我有过自己的城堡
但作为一个四处游荡的人
我并没有将它留给谁
我也有钱
怎么，你五毛钱买入AT&T的股票？
随着岁数的增大
时间流逝得越来越快
一天，或者一年
或者一个世纪，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生死轮回
动荡
我遇到某个人
知道了他的名字，说了几句话
然后他就死了
其他人就像海浪，潮来潮去
又像麦浪，随风飘拂
你就没感觉到累过吗？
我时常感到厌烦
人们总是重复一些愚蠢的错误
嗨
于是你就觉得
跟这个种族有了隔阂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当然…
我是这么想的
那么当你看着熟识的人
一个一个地死去
你觉得好受吗？
对于失去朋友我感到很遗憾
我时常这样
那你是否会感觉内疚——
那种类似幸存者对逝者的内疚？
从严格的心理学意义上来说？
我想我有
是的
但我又能怎样？
的确
嗨，不如换个话题吧，威尔
不要再说死亡了
可这是他选择的话题，哈里
对于他的感受，我很好奇
要不要让我问问他的父亲？
我以为你总是会先这样问
“谈谈你的母亲吧”
是的，但史前时期是父系氏族
所以你肯定记得你的父亲
我大约记得一张轮廓
也许是哥哥，也许是长辈
无所谓了
我都几乎记不清我父亲的长相了
约翰，你会不会觉得
生命中有一段真空
而你希望用
一张脸、一个声音、一个影像来填满它？
现在不会了
一定会有一些人…也许很多人
是你所珍惜的
所挚爱的
你看到他们老去，死亡
朋友，同事，或者妻子
当然你肯定有过妻子和孩子吧？
我会选择离开
我必须离开
估计你是史上重婚次数最多的人了
你是否有过这种想法
“死去的应该是我”？
也许吧
嗯，阿特告诉过我
你早前的同伴害怕
你偷走了他们的生命
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是真的？
也许你就是！
总有这样的传说
一种类人的生物
吸的不是人血，而是别人的魂魄
天呐，威尔
也许是无意识的
但却通过某种生理的或是心理的机能
我们只能这样猜测
我不是说你是有意为之
我也不是说你知道如何…
你不知道吧？
但这样公平吗？
现在你相信我了？
我只是在思考你说过的话
我信不信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会死去…
而你不会
你会参加我的葬礼吗，约翰？
嗨，威尔…
你说得太多了
约翰并没有要求成为现在这样
但我们也没有要求听他讲这些
但如果这一切属实
谁敢说自己不会羡慕
甚至有一点恨他？
你自己告诉我们的，约翰
你能想象我们的感受吗？
这我从没想过
既然你可能不会死
而我们都难逃一死…
这一定有原因吧？
也许你是专家
我弄完了，奥德曼先生，再见
谢谢你，再见
或者你是吸血鬼吗，约翰？
甚至自己也茫然不知
你是否会神采奕奕地高高站在
自己堆建的坟前?
这太过分了
你百无聊赖，也许感到孤寂，因为你的心
无法留存住珍爱的事物
这就是你的所作所为？
你是否过着不正当的日子？
这样的话，也许…
你的死期到了
等等
听着，我不知道约翰在干什么
可我一点也不赞赏你的举动
把枪给我，否则我会拧断你手臂
你口气真象足球教练，丹
你觉得如何，约翰？
给你手臂来一枪？
也许我们可以看着它自愈
或者给你脑袋来一枪
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
我还要去修改论文
尽管我厌恶这活儿
可比起这个，它让人舒服多了
这儿随你们去了
我的天哪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从哪儿弄来的枪？
他把你的命捏在了手里，约翰
你真有那么机敏吗？
这可不象威尔的一贯作风
玛丽昨天去世了
谁？
他妻子
她得了胰腺癌
威尔！
我不知道玛丽的事
我很难过，我能理解这让你多受打击
请让我一个人幼稚地待会儿
威尔，拜托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呀，阿特？
哦，得了吧，总得干点什么
我同意
他是我们的朋友
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始终是我们朋友！
你肯定？
你为什么待他这么刻薄？
我最喜欢的一个人消失不见了
你35岁会得老年痴呆症吗？
也许我不过想努力唤醒他
也许我太伤心，已欲哭无泪
我对自己的言论伤害到了他
他不过很专业地进行了反抗
所谓的窃取生命力？
我常常思索其中的缘由
我们还要消磨一下午的时光 对吧？
看手势猜字谜？
不，约翰？
我有个手势字谜，就给你猜
珊迪，过来
快点，快点，快点
好吧，这个谜语是出给你的
准备好了？
我的第一场婚礼？
很好，我打赌至少我们中有一个人
是你的直系后代
而我一张圣诞卡都没寄过
可我还想听下去
我也想
说下去
你得发誓这可不是荒诞无稽的
你存心在诱惑我们？
下一个问题
你…你…你意识到
这是个邀请
拿快乐丸邀请不朽之躯
想想吧
一种能让人活上
几千年的身体构造？
我们会更快地消耗掉生存空间
然后不得不进行扩张
一直殖民到火星上去
我喜欢这念头
在另一颗星球上
我嫉妒你
你拿恐龙当过宠物吗？
恐龙存在的年代早于我的年代
至少有些事物比你早
毫无疑问，约翰，你可以拿一千个细节
来确证你的故事
从玛德琳娜到佛祖，再到现在
一万年
而且不拘泥于任何规则
这提出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约翰
还有别的跟你一样
能逃脱衰老过程的人吗？
表现出生物学上的
我们尚一无所知的特征
我们不停地吸取新的知识
是的，可他怎么会知道？
他不会戴着身份牌
原始人一样开口“雅巴塔巴多”
17世纪时有一个人
公元1292年你在哪里？
一年前的今天你在哪里？
反正在17世纪，我跟某人萍水相逢
我有种直觉，他…
象我一样，于是告诉了他
瞧，你说了这是第一个
我忘记了
故事里的漏洞，约翰？
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好使
反正，他说了是
但他来自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方
我们畅谈了两天
一切都不容怀疑
可我们无法肯定
我们都证实了对方的故事
可是我们又如何得知这种证实
是否真实可信，或只是一种附和？
我知道我所言不假
可我想，“也许他在玩弄我”
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学者
他说他也保留同样的想法
现在有意思了
正如同我们永远无法肯定
即便我们想肯定
我是说，哪怕我们能肯定
你也不能肯定我们是否肯定
我们分道扬镳，答应保持联系
当然，我们从此互无音讯
两百年后，我觉得我
在布鲁塞尔的一个火车站看见了他
消失在茫茫人海
哦，多可惜
我…我是说，如果这是真的
好吧，我有个问题
你闲暇时间都做些什么？
每50年左右
当我想逃离匆忙疯狂的尘嚣
我会去新几内亚的一个原始部落
在那里人们把我当成不朽的神崇拜
他们为我建立了巨大的雕像
那是个极为盛大的晚会
是的，我拍了很多照片
可我全收拾进行李了，抱歉
我可不会给从不洗澡的原始人
制造显而易见的恶心硬伤
事实上，曾经很盛行洗澡
直到中世纪，宗教告诉我们
洗去上帝赐予我们的污垢是罪恶的
所以到了十月，人们被缝进
内衣裤里面
到了四月又一跃而出
你说你的事是真的
这我自然不信
如果你的故事是真的
上帝怎么会允许你存在？
这个观点非常有意思
你信教吗，约翰？
我不信仰任何已知宗教，我不信
从来没有？
很久很久以前，我信过
跟大多数人一样
可有些人永远无法释怀
你信仰上帝吗？
拉普拉斯说过
“我无需做出这种假设”
也许此刻他就在旁边
他无处不在，只是我们看不见他
啐，如果我能做到这样好
我也会躲起来
那么创世之说…
问题就在这里
我不能肯定世界是创造出来的
那是什么？
也许这只是不断积累的过程
各种领域相互影响
那电场能量的源头呢？
这难道不意味着原始力的存在？
我会好奇原始力从何而来
在无垠的时光中倒退，对我没任何意义
最终它会回归神秘
这是个很古老的问题
可除了诉诸宗教，没有别的答案
如果你有信仰，便得到了答案
你曾遇见过宗教史中的某个人吗？
圣经人物？
某种意义上有过
谁？
我们该跳过这个话题
不行不行，不能跳过，说吧
下一个问题
不行，说吧！
说吧，全说出来！
我的天哪！你是他们中的一个！
事情的发展趋势出乎我的意料
我不希望走到这一步…今晚就到此为止
说嘛！你是宗教史中的某一位？
是的
在《圣经》里出现过？
是的
我们知道的某个人？
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圣经里的人呢？
我指某个重要的人
也许你们以为自己了解他
可这差不多完全是个神话
整部《圣经》就是神话和寓言
也许有些历史事件做依据
你身处过这段历史？
是的
摩西
摩西诞生于叙利亚神话
还有更早的版本
所有人都发现在水面上飘浮
杖化成了蛇
海水被劈开，信徒们
被引领向自由
甚至遵守
刻在石头或木板上的律法
十二使徒之一
他们并非真正的使徒
他们并未真正地进行传道
渔民彼得对捕鱼知之甚少
你怎么知道？
神话相互庞杂地交织…
这并不好
而事实则如此简单
不到100个字的《新约》，你们准备好了？
我可不想听
哈里，带我回家好吗？
不，现在不行，我想听
坐下，伊迪丝，你表现得跟相信他一样
这太亵渎上帝了
这怎么会亵渎上帝？
他什么都还没说呢
新的《新约》就是对上帝的亵渎
可存在很多新的《新约》
从希伯来语到希腊语到拉丁语
再到丁道尔译成英文
一直到詹姆斯王
他们全是修正主义者
他们的行为全都被称作揭示真理
我指的是所谓100字以内的新《新约》
我可以给你十个字的十诫
别别别别
十诫不过是对更古老的律法
进行了时代的更新
汉摩拉比法典
没错，它们并非首创的，对吗？
伊迪丝，我是读着《旧约》长大的
我妻子则背诵《古兰经》长大
我的长子是无神论者
我的幼子信仰山达基教
我女儿研究印度教
我能想象客厅里都能展开宗教大战了
可我们彼此包容，相安无事
你为什么就不能坐下
你更中意于哪个版本的《圣经》？
当然是詹姆斯王版的
版本最新，伟大学者的呕心沥血之作
新很好
好吧，约翰，说说你的简易版吧
某人见了佛祖，喜欢如是我闻的一切
他一番冥思苦想
大概500年吧，之后回归故里
回到了地中海
摇身一变成了伊特鲁里亚人
既而潜入罗马帝国
他不喜欢当时的古罗马
如同一架巨大的杀戮机器
他起身前往近东，心里想着
“何不以现代形式传播佛祖的教义呢”
所以他做出了尝试
跟罗马持不同政见？
罗马赢了
其余的都是历史了
差不多是历史，只是掺杂了很多神话
我就知道
他说他就是基督
哦，不，这不过是人们为基督
实现预言而强加给他的奖章
被钉十字架
他从西藏和印度
学会了如何阻滞痛苦
他也学会了如何减缓生命的肌体过程
慢到人们无法觉察生命迹象
人们以为他死了
因此他的信徒们
将他从十字架上抬下来，安葬在山洞
他根据所学，恢复了正常的生命状态
他本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一些皈依他的人在周围守望着
他想解释
可他们欣喜若狂
因此，我复活了
我行至中欧
想尽可能离开罗马远远的
你完全是口是心非，约翰
我的天哪，你为什么这么做？
让我看你的手腕
我不会结疤
另外，他们只把我绑了起来…
可钉子和鲜血使得宗教艺术更为迷人
对耶酥的全部揣测
他是黑人，亚洲人
蓄着金色胡须的蓝眼亚利安人
一头维达·沙宣设计的发型
心地善良的外星人，根本从未存在过
现在他成了穴居人
基督的形象跟奎西那完全一样
当然还有赫拉克勒斯
赫拉克勒斯？
由贞女阿尔克墨涅所生
而其父是神宙斯
唯一的受生者
救世主，希腊人？救主
好牧人，和平之君
循循善诱，带来神圣超凡的智慧
他死去，在奥林匹斯山加入其父的行列
比橄榄园的出现还要早一千年
你怎能把异教神话跟真正的道相提并论？
我得说，的确很接近
早期的基督教领袖
都将希伯来文原稿弃置一旁
他们到处引用异教徒的资源
你是否意识到…
你这样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大概和我们不考虑约翰的感受一样
他不信他说的话！
你相信《圣经》里的一切吗，伊迪丝？
是的！
在你开口前
我知道《圣经》经历过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是上帝通过凡人的嘴
将他的言语说得愈加清楚
他第一次就没法做到？
我们并不完美！他得努力让我们去理解
他不能第一次就做到吗，伊迪丝？
更别提耶酥的哲学教义
是带着希伯来口音的佛学
善，忍，义，爱
残忍的现实主义者承认
生命即它到处呈现的状态
天国意味着善
天国在它应在之处
“我就是我”
这是佛祖悟出的道理
这也是我教授的内容
可一条会说话的蛇诱惑妇人吃下苹果
而使我们永劫不复
牧师神父们到处散播天堂和地狱
好利用诱惑和恐惧来统治人们的思想
拯救我们从未迷失过的灵魂
我指出一条澄明的途径…
他们则将它发挥到极致
这是亵渎
太可怕了！你到底还曾是谁？
所罗门，猫王，开膛手杰克？
人们说如果佛和耶酥
知道人们以他们的名义所做的事
不是会笑就是会哭
如果造物主真的存在
他多半也会有一样的感觉
我见过形形色色的宗教仪式
跪拜，悲叹，吟咏
崇拜饼和酒
我认为…
这并非我的初衷
这是凡蒂冈的一派胡言
根本就与上帝无关
如你所说，约翰，宗教无处不在…
从升华生命到洗净做为罪愆的欢乐
罗马将《圣经》演绎成一出大歌剧
一条简单的通往善的途径
超自然的路标
超自然…
真是个愚蠢的字眼，我是指…
事物的发生都遵循自然规律
无论我们信与不信
比如一万四千岁的穴居人
我…我…我开了会儿车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我感到万分惭愧
我冷得要命
那进屋里去吧
当然我还是不相信你
你需要帮助
人人都需要帮助
是的，有些人需要更多的帮助
佛祖到十字架
我一直想象它们完全是虚构的
可我愿意听更多的内容
我能在沙发上躺一会吗？
我的青春小鸟早已一去不复返
那么，你是耶酥
也许不论好坏，总得有人是耶酥
反正这里也没陪审团
你何时开始相信自己是耶酥的？
你何时开始相信自己是精神病医师的？
打我从哈佛医学院毕业
完成高级训练，我就有这个感觉了
哦，有时我会梦见它
你是否遵循信仰行事呢？
我曾开过一阵子私人诊所
然后就去教书
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某天我遇见一个穴居人
以为自己是耶酥
你发现这很不寻常吗？
极不寻常，我拿自己的名誉打赌
他心智跟我一样健全
所以他为什么还对这故事执迷不悟呢？
里面一定有隐情
除非这些全是我想像出来的？
可能吗？
我觉得你跟他一样心智健全
哦，天哪，我
不
你觉得比之被当作异端
自我崇拜比较明智？
这可挺了不起的
在其它时代，基督教也被当成异端邪说
我得佯装出别的信仰
耶酥对于在场的发现难以
产生自我信仰人有什么话说？
信仰他的教义
而不加以胡言乱语
教义没有带给人们虔敬
而是人们错误地对待教义
夜幕已经降临
我还要搬东西
然后开很长时间的车
我来帮你
约翰，你心里是否有目标？
算了
我不问了
谢谢
任何精神病人都会想象出
奇特荒谬的背景，甚至贯穿其一生
并对此坚信不移
谁要觉得自己是拿破仑
他就是拿破仑
而他真正的身份则屈居于
错觉和这种需求之后
如果约翰就是这样
那就是很严重的精神病
故事组织得精采绝伦
一切都对答如流
也许这代表他对整个童年早期
父亲形象的抗拒
用幻想代替现实
他说他记不得他的父亲
具体说了为什么吗？
你说他心智健全
那我呢？
你认为我们的穴居人
会不会有很深的毒瘾？
吸毒？
不，不，不，不
我做过很多戒毒所的咨询工作
见过人迷乱发作，虚弱不堪
而约翰的表现一点不象
我查找过迹象，什么也没有
穴居人真的会说话吗？
我们认为语言
早在6万年前就产生了
石器时代的文化结构
就证明了人们有
口头交流的能力
哦，闭嘴
如果我是，也许会更加容易
疯了吗？
不
真是引人入胜，对吧？
向西方灌输佛学的勇敢尝试
难怪他会受挫
我们还没做好思想准备
听你口气，你似乎相信他
这是有可能的，对吗？
我是说，一切皆有可能
听着，我们有两个简单的选择
我们可以为此气愤
也可以理智对待，或挑战逻辑
或者就简单地放松和享受
我可以带着批判的目光倾听
可我不必接受任何事物
可你认为你接受了？
很遗憾，目前没有研究史前史的权威
所以这方面无法阻止他
有很多研究《圣经》的权威
做你的梦吧
是的，还有多年耶酥不知所终
他并不存在，直到约翰说出来
我不信所谓的天使，基督降生和东方的星
但耶酥的童年故事确实存在
历史不允许出现真空
即兴创作，有些极为诚挚
填补了空白
杜撰如此久远前的事
应该轻而易举
寥寥数语，轻信，时间会完成剩余的部分
现在你的口气象是你相信他了
想想围绕着肯尼迪遇刺后
短短几年内风靡一时的荒诞说法
涉及阴谋论，黑手党，中情局
这是永不消亡的谜
沦陷的领袖离神永远只有一小步
我认为并非人人都会神化肯尼迪
我们可要高深些
是吗？
是的
你终于实现了
对千禧年的一个预言，约翰
什么预言？
你又次亲临人间
你喜欢火焰，约翰
我生活的地方都有壁炉
我猜是童年期的感情固着吧
让我感觉安全
外面到处是凶猛的野兽
有一样东西我没有打包…
觉得可能会需要它
放《春之祭》不是更为合适吗？
什么？
你让…
四个科学人士一筹莫展，我的朋友
我们不知道拿什么来理解你
你知道伏尔泰第一个提出
宇宙产生于大爆炸的理论吗？
相信保罗会同意这点
而歌德第一个认为
螺旋状的星云是旋绕着群星的物质
当今我们称之为银河
真是有趣，新的科学概念
往往最先通过艺术形式假设出来
贝多芬另外还研究物理吗？
他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地板上
对着跑不掉的钢琴
边上撒满了桔子皮和苹果核
而此刻我们坐这里，倾听贝多芬
兜着圈子
你是否…
有过宗教信仰
或者认真考虑过？
人若不思考，就无法产生信仰
你有信仰？
我信仰很多东西
你相信人类有未来吗？
我看到不同种群出现和消亡
有赖于它们跟环境的平衡
我们已把环境弄得一塌糊涂
还有时间
如果我们能好好利用
两千年来，基督教都是
全世界范围内的信仰
埃及人崇拜伊希斯
苏美尔人崇拜伊斯塔有多久？
在印度，圣牛可以做为
转世的灵魂自由地散走
可过个一千年，它们会被烧烤
它们的灵魂会附入松鼠体内
你不是耶酥！
哦，伊迪丝
- 如果天下雨
- …不会
你怎么知道？
我闻不到雨腥味
你是不是…
我猜…医巫？
我曾做过几次巫师
为了吃得好些，揭露过一些真相
你觉得这就是宗教的本质…
贩卖希望和生存？
《旧约》贩卖恐惧和罪行
《新约》则贩卖与人为善的道德准则
诗人和哲人借我的嘴将之传颂至今
这可比我明智多了
教义从未被实施过
是神话在建造教堂
那“耶酥”这个名字呢？
也是你凭空捏造的？
我自称约翰
我常常这么称呼自己
当我复活的故事四处流传
人们把我的名字
和希伯来文的“约坎那”混淆了
它的意思是“神慈悲为怀”
我在地球上的存在被看作
不朽的神圣明证
这导致了“神是救赎”之说
或是希伯来语的“约坎那”
在翻译中，它变成了我的固有名字
变成后期希腊语中的“耶酥”
后期拉丁语中的“耶酥”
最后变成中古拉丁文中的“耶酥”
这些事的发生令人啧啧称奇
可你没有宣称自己即上帝之子？
始于讲堂，终于教堂
我说有个比我伟大的主人
我从未说他是我父亲
我想传播我所学到的东西
我从未称自己是犹太人的王
我从未在水面行走，从未复活死者
我从未说过其它神圣的东西
除却尘世凡人的善
没有智者会从东方赶来崇拜马槽
我只做过少数几次治疗
利用所学的东方药理
就这样
关于佛的诞生
三智者一开始只是神话
约翰，我本该在家里亲吻老婆
我们却在这里为你的故事所围困…
期待着一次…革命？我不知道
你有没有…
更多启示要说给我们听？
一如往昔
你不是耶酥
引用登山宝训吧
哪一版的？
达秘版的，詹姆斯王版的
还是新美国标准版的？
你全知道？
没人了解耶酥，甚至包括我
我…
某天我确实在山上传道
留下来的人并不多
可你…
圣经上的耶酥说
“你们认为我是谁？”
他给了他们选择
我给你一个选择
你是吗？
如果我说不是，你能否确定？
关掉
拜托了
这太过分了
实在太离谱了
你搅得这些人心神不宁
我不相信你疯了
可你说的没一句真的
这只剩一种解释
是时候了，你必须承认
这是个骗局…
谎言
这难道不是真的，约翰？
如果你现在不结束…如果你…
我会坚信
得给你大量的关注
我可以强制你入院，对你进行观察
你知道的
现在我请你
我要求
你告诉这些人真相
了断这一切
是时候了，约翰
拜托了
剧情到底为止，大家都离开吧
什么？！
这是个故事
完全只是个故事
我的天哪！
另一个神话？
全都是？可是…
以上苍的名义…
约翰，你使我们怀疑你心智是否健全
而这只是个故事！
你这残缺不全的愚蠢想法从哪儿得来的？
至少你们该庆幸我不是疯子
我宁愿你是！
你们给我了创意
你们所有人
你说什么？
伊迪丝看到我那副梵高的赝品
你本可以告诉我
你说我从不见老
你给了我有关原始人的书
丹，你发现了錾刀
你说“如果石头会说话”
我就知道
我灵光一闪，说给了你们听
想看你们的反映，我走得太远了
太远了？
看我的反映
你问我是否是宗教史中的人物
是否还有别人跟我一样
是否我能创造未来的身份
我们在五月柱旁边团团转
享受神秘之旅，展开分析
你在配合我玩游戏！
我在配合你玩游戏
老兄，你让我们坚持了下来，对吗？
你很厉害，伙计
你知道中国盒子吧
盒子套盒子套盒子套盒子…
我感觉我在最里面的盒子里
你这个狗…
娘养的！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
我还为你担心
我知道，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认罪
可我情不自禁，想看
你们是否能驳倒我的言论
我有完美的听众
人类学家，考古学家
基督教的字义无谬论者…
心理学家
行了，我受够了
我走了，你来吗？我们走
那么，约翰
你会把故事写下来吗？
如果我写，我会送一份给你
我那份就免了，行吗？
你绝对是可确认的
我不认识你！
再次见到你很高兴，奥德曼博士
你的名字是个双关语，对吗？
老人？
这也有助于你的构想吗？
琳达！
再见
阿特至少说对了一半
哪一半？
至少我不用把我掌握的
生物学知识扔掉一半
哪一半？
真是个美丽动人的创意
如此丰富多彩，充满可能性
也许你该以此写篇论文，博士
也许我会
我会在精神病院接见你
以期更多的细节
你可能还是需要帮助，我的朋友
才怪呢
我认为这听起来很精彩
他们相信你，是因为不得不信
但是我了解你
你永远不会利用别人
或是滥用他们的善意和智力
象他们所以为的那样
《心理101》
不，是女人，单对单
你撒起谎来还挺快的，真假难辨先生
可我想知道，你的真名是什么？
信不信由你，永远都是约翰
你为什么向格鲁伯屈服？
发生的事已经够让人受了
得…得打住了
我不该指望这会奏效
一万四千年的岁数
我猜一定经历过很多女人
我们要数吗？
也许
我带伊迪丝回家
珊迪？
我留下
你是否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愧疚？
我很抱歉说了这些话
好吧
就象个好基督徒
我…哦，约翰
哦！好吧
你干了很可怕的事
可我们都感谢上苍，你没事
甚至阿特也是
他只是讨厌他理解不了的东西
你是个虐待狂，约翰
可我承认自己其乐无穷
围着五月柱团团转…
即便这是我唯一的收获
祝你好运
祝你一切顺利，谢谢
准备好了？
我不知道，伙计
关于这事…
关于你，约翰
我越想
就越觉得自己脱离了中国盒子
我感觉到…空间
我们愉快地称之为现实的维度
其中每个人都不停地说…
一切皆有可能
无论这会引导你走向何方
有空给我写信
让我知道你的近况
我会的
那么，约翰·奥德曼
你还有其它什么双关名字？
很多
约翰·佩利代表旧石器时代
约翰·萨维奇代表野人
60年前才真是让人发疯
当时我在哈佛教书
我叫做约翰·托马斯·帕提
约翰·T·帕提…波士顿茶话会
我懂了
是的，我知道
等等，等等，等等
波士顿？
60年前？
约－约翰·帕提？
你不是教化学吧！我不相信你！
你母亲名叫诺拉
- 不
- 是的
不
是的，诺拉
我母亲！
我拒绝接受！
我的…我的…我的小狗的名字
我出生前它就来了
呜飞
呜…呜…呜飞…
格鲁伯，她再婚了吗？
她说你抛弃了我们
对不起，我得继续新的人生
你知道的，我留下的足够多了
- 我留下的足够多了
- 我冷
冷颤的威利，总是觉得冷
从来就忍受不了寒冷
等等，你…你留着胡子
是的，你以前老喜欢扯它
看它是不是真的
啊！威尔！
天哪
快拨911！
醒醒，威尔
威尔
醒醒，伙计
请跟我们保持联系，奥德曼博士
以防我们有问题
我会回来参加葬礼
小姐
你从未见过一个成年的孩子死去
没有
